2010年12月15日，比赛已经到了最后17.7秒，北京金隅领先9分，大局已定，首钢体育馆内却依然人声鼎沸，齐呼“弗老大”，所有人都在期待那个男人上场。闵鹿蕾心下有数，见胜负已定，便小手一摇，史蒂夫-弗朗西斯旋即登场

这是弗朗西斯在CBA的首秀，尽管比赛所剩时间只够他将球运至前场，但现场还是欢呼一片，看台上四处挥舞的白色充气棒洋溢着满意的气氛——这可是属于NBA级别的运球动作！赛后群众蜂拥而上，将弗朗西斯团团包围，最终还是借助工作人员的力量，才抱着弗朗西斯穿越人海回到更衣室。

着皮相繁花似锦，终不免断井残垣。2日后，北京主场迎战山东，一节半过后弗朗西斯仍在板凳安之若素，看台上花钱来看球的老炮们已经耐不住性子，他们不知此间内情，只当闵鹿蕾脑子瓦特了，打火机纷纷从天而降，要弗老大上场的声音几乎要把首钢体育馆顶棚掀翻，闵指导无可奈何，只得收起自己的300套战术小纸条，再度谴上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一经登场，便参与了一次攻防转换，只不过脚底拌蒜，上来就摔了一个跟头。

这是他在中国摔的第一个跟头，接下来，他还要在这场比赛中再摔仨跟头，4分钟看弗老大摔4个跟头，多少也算值回票价，看台上热情的声音开始小了下去，快活的笑声却渐渐大了起来，就好像几天后篮协给北京主场开出的1万元赛场秩序罚单和他们全然无关一样。

又过了2天，北京做客东莞，比赛本身质量很高，最终客队以2分之差战胜主场作战的卫冕冠军广东宏远，但这一切和弗朗西斯关系不大，这一次他主要的表现是出场6分钟上篮拿下2分，以及出场的前两次跳投出手分别被周鹏和董瀚麟扇飞。21世纪前十年，中国互联网正处在高速发展阶段，这两个片段迅速传遍全网，人们对弗朗西斯的兴趣更为浓厚了，只不过兴趣点已经开始转移。就在这场比赛中，弗朗西斯还向裁判竖起了中指，此举引发众怒，你可以大牌，但你不能耍，这是基本底线，篮协还算有容人之量，给弗朗西斯和北京发去了一份“严重警告”的处罚，责成北京首钢对其进行批评教育。

其实大家都知道，弗朗西斯除了中国球迷耳熟能详的绰号“弗老大”外，还有一个洋绰号叫“特权”（Franchise），这一次赴华，弗朗西斯也展现出了大牌外援的特权所在，除了各种自带翻译之类的要求外，他的那份2年200万美元顶级外援合同，是全保障的，这和其他外援可以随意开除的非保障合同大为不同。但这笔签约究竟能起到什么效果，首钢方面和普通球迷差别不大，同样心里没底，首钢副总袁超表示：“我们对他的一些印象也只停留在前年的时候，不清楚他最近的身体情况。”

闵指导则讲的更直白一点：“我承认我们有赌的成分，赌他能够恢复状态。”

即便如此，这笔签约还是啪的一下就达成了，很快啊，现在全国人民和首钢就一起知道了弗朗西斯现在的身体状态：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张浮肿苍老的脸庞和他在赛场上踉跄的身影，众说纷纭中最可怕的猜测是这哥们儿是不是酗酒或者吸毒了？

12月26日，北京和江苏的比赛上半场，弗朗西斯一直坐在板凳上打瞌睡，中场休息时，闵鹿蕾的意思，让弗朗西斯先跟着体能师出去拉拉体能，但弗朗西斯用颇有艾弗森风范的态度断然拒绝了：“我需要的是比赛，不是训练。”

这场比赛的下半场，弗朗西斯再未出现。事实上，这场球之后，弗朗西斯就此和北京队解除了合同，至于大家尤其关心的保障性合同问题，袁总还是劝各界朋友不要太担心首钢俱乐部的智商，“我们只付了半个月工资，大家两厢情愿，自动解约，不存在撕毁合同的事情。”北京本打算再多给弗朗西斯半个月工资，但弗朗西斯明确表示“不要了”，他就是这么想走。

从12月14日抵达首都机场到12月26日离开，弗朗西斯辉煌而来，又仓皇而去，在CBA的13天留下的痕迹是出场4次合计不足13分钟内拿到2分3篮板3犯规4失误4跟头2罚单。他的绰号也变成了“弗云”，他的签约成为了CBA引援史上最重要的一块警示牌，这在当时还是引发了颇多讨论，大抵是从一开始的追忆似水年华到现在嘲讽什么叫蠢，坏流量也是流量，乏善可陈的篮球圈只要榜上姚明就永远值得一提，央视素晓何谓人民喜闻乐见的财富密码，他们还特意为弗朗西斯这13天的表现做了个小纪录片，看起来就像是在回顾周琦的NBA之旅一样有趣。

弗朗西斯CBA之旅的唯一一个进球

这是弗朗西斯篮球生涯的终结，而在所有关于弗朗西斯中国故事收官的讨论中，最有意思的一个出发点和袁指导的想法一致：我们印象中的那个叱咤风云的弗老大，到底是什么时候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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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魔术球员弗朗西斯被交易到纽约，奥兰多得到了二年级前锋阿里扎和旧将“便士”哈达威。

即便放在当时的角度看，你也很难说这是一笔重磅交易。28岁的弗朗西斯在奥兰多过得并不算很愉快，他在魔术的第一年就结束了自己连续三年的全明星之旅，虽然球队战绩糟糕，但弗朗西斯个人场均21.3分5.8篮板7助攻1.4抢断的表现尚在巅峰。第二年曾在1995年带领奥尼尔和便士杀入总决赛的布莱恩-希尔重返教席，魔术便由上赛季的第三快攻大队摇身变为联盟第七慢球队，希尔强调传导球，拒绝1V1，但他并不介意20岁的霍华德在场上进行背身训练，所以矛头所指十分清楚，教练希望的是弗朗西斯少点单打。

弗朗西斯照单全收，因为这无非是他在休斯敦生活的翻版，轻车熟路的他将自己的出手数降至生涯最低，只是霍华德不是姚明，老伙计莫布里也早已被球队送走，于是和出手数一起下降的还有弗朗西斯对比赛的热情，在这个赛季为魔术效力的46场比赛中，弗朗西斯的场均数据只有16.2分4.8篮板5.7助攻1.1抢断，却出现了3.4次失误，而双方矛盾彻底爆发是在1月中旬对阵西雅图超音速的一场比赛最后，魔术已经落后26分，希尔派弗朗西斯重新登场，后者果断拒绝，俱乐部则果断给出禁赛处罚。

事发之后，魔术经理奥迪斯的发言绵里藏针：“我期待曾经的弗朗西斯，带着激情和热爱打球。我对他的期待不会降低，他自己也不应该降低。”

但全联盟都知道曾经的弗朗西斯不会再回来了，至少不会再回到奥兰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湖人问询拍马赶到，他们尝试送出奥多姆换取弗朗西斯，没准就能稳住科比那颗律动的心。当然湖人不是弗朗西斯的唯一竞争者，火箭尝试用“戏剧化的方式”让曾经的弗老大重返休城，西雅图愿意送出控卫里德诺，掘金愿意送出内内和厄尔-沃特森，当然他们自然更想甩掉肯扬-马丁。

然而当尼克斯出手之后，弗朗西斯的交易才真正从流言迷雾中走到现实世界。

原来魔术什么都不想要。他们不想要任何长合同，他们不会想要奥多姆4年5100万的合同，他们同样不会想要来自火箭的剧本或者掘金的大合同，在匹配原则下，尼克斯拿出来的东西最令他们满意：阿里扎即将到期的最小新秀合同和便士同样即将到期的1575万合同。

然后尼克斯得到了弗朗西斯，和他剩下的3年4800万美元合同。得到弗朗西斯只是尼克斯在2005-2006赛季不断膨胀的薪水单上最后一笔，总经理“微笑刺客”托马斯这一年神之操作的最后一手。

在弗朗西斯到位之前，纽约的阵容里充斥着马布里、昆汀-里查德森、马利克-罗斯、贾伦-罗斯、贾马尔-克劳福德、埃迪-库里、杰罗姆-詹姆斯之类的名字和他们的大合同，更妙的是球队豪取巧夺来了NCAA、NBA双料冠军教头拉里-布朗，过去5年这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一脸和蔼的主教练曾经3次率队杀入总决赛，并战胜豪华战舰F4湖人拿到2004年总冠军。

带领那样一支活塞都能夺冠的人，现在自己也来到了另一支豪华战舰，岂不是要起飞？至少在尼克斯老板多兰和微笑刺客眼中，自己构建的这套阵容堪配豪华二字，其中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一年尼克斯薪资总额高达1.24亿，超过工资帽7450万，超过奢侈线6230万。

老布朗自己也相当满意，作为土生土长的布鲁克林人，能够执教家乡球队不啻为衣锦还乡，他深情地将担任尼克斯主帅唤作自己“梦想中的工作”。

梦醒时分来得太快，尼克斯开局24场只赢了6场，包括一波惨绝人寰场均输掉两位数以上的7连败，马布里的场均得分8年来第一次跌至20分以下，助攻数也是创生涯新低的6.4次，事实上，整个尼克斯就没有人能够送出像样的助攻，排名第二的助攻手是贾马尔-克劳福德，每场比赛贡献优雅的胯下运球衔接背后绕球跳步上篮的次数都要比他3.8次助攻更多。

随着赛季深入到2006年全明星赛，纽约的事情仍然并没有出现任何转机，他们的战绩变成了15胜38负，刚刚输掉了过去19场比赛中的17场，球队位列大西洋赛区垫底。球员们用一场场过硬的垃圾表现让尼克斯的工资簿变成了一本笑话集。然而交易截止日前微笑刺客仍然表现得十分沉着，“必须说我对球队的现状还是比较满意的，没必要主动出击做交易。”

然后他们就得到了弗朗西斯，微笑刺客摆出一副街头象棋摊常胜大爷“你们都没想到我还有这一后手吧”的姿势告诉媒体：“这笔交易不止能让我们现在成为一支更好的球队，还兼顾了未来。现在我们得到了一名全明星球员弗朗西斯，又没有损失什么未来资产。”

确实，尼克斯并没有在这笔交易中损失任何未来资产，因为他们早在埃迪-库里的交易中损失完了——他们为库里和他钟爱的汉堡所献出的首轮签，后来变成了拉马库斯-阿尔德里奇和乔金-诺阿。

面对即将到来的弗朗西斯，老布朗表现出了足够的期待，他甚至将马布里和弗朗西斯的组合比作弗雷泽和门罗的组合。这种比喻后来往往被用于那种在后场堆积两个持球型巨星却依然能够获得总冠军的球队，譬如保罗和哈登，又譬如威少和哈登，后面还会有什么和哈登，就不在本文讨论范畴内了。坊间对这种组合的评价总容易陷入两极分化，老实人麦迪老生常谈：“我看不出这两位怎么搭配，他们都需要一直有球在手。”狡猾的中年人帕特-莱利刚刚从爱徒手中将热火主帅位置拿下，他为这笔交易献上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祝福：“我想纽约即将迎来转机，他们队天赋爆棚。”

一点小问题，弗朗西斯和马布里都在这个赛季聚首之前出现了较大的滑坡，用他俩来类比弗雷泽和门罗多少显得有点证据不足，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两位当季年薪加起来达到3022万，只有篮网后场基德和卡特加起来的3028万比他们更高，用钱说话彰显纽约风骨。

总之在当时，老布朗还是义无反顾地拿出了这种老尼克斯球迷最津津乐道的典故来暗示自己将如何合理用好弗朗西斯和马布里，在他的未来蓝图中，弗朗西斯防守更好，“他有足够体型防守2号位，速度也跟得上1号位”，在进攻端，马布里将更多打无球，而弗朗西斯将成为更主要的持球人，分工十分明确。马布里本人的回应也给足了老帅面子：“人们都说我和弗朗西斯无法搭配，但恕我不敢苟同，我们知道怎么打球，我愿意也有能力为赢球做出任何改变。”

喝水不忘挖井人，马布里补充道：“为托马斯的交易点赞！”

交易发生的时候恰逢弗朗西斯生日，他的经纪人将这笔交易当成生日礼物献给自己的主顾：“生日快乐史蒂夫！还有比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更大的舞台吗？秀太姆来了！”

弗朗西斯本人的态度积极起来了，谈到交易本身，他认为“改变总是好的”，谈到和马布里的配合，他说“我们会解决问题的”，谈到尼克斯之所以在此前表现不佳，他的结论是这支球队不够团结，“而我，就是那个能够让大家团结起来的人。”

仿佛去到纽约，那个“曾经的弗朗西斯”就会回来。

谈何容易。

在2005-06赛季剩余的比赛中，老布朗并没有将弗朗西斯和马布里丢在同一战壕中，他还在思索究竟该如何使用弗朗西斯，既然弗朗西斯能够防守两个位置，那么究竟该让他当1号位还是2号位好呢？由此引申出来的问题：史蒂夫-门罗-弗朗西斯该是首发还是替补呢？

这两个关于弗朗西斯的问题，不过是老布朗在这一个赛季中关于篮球本质思索的一小部分，他在这个赛季摆出了全联盟最多的40多套首发阵容，久负盛名的麦迪逊变成了篮球试验场，真正的布朗运动在这支豪华之师上徐徐展开，最终他们拿到了23胜59负，40年来最烂战绩。

一个简单的计算，弗朗西斯到来后，这支纽约多赢了7场球，又多输了21场，他本人的输出是11分3.5篮板3.5助攻，出场的24场比赛中没有一场得分上20分。有一点弗朗西斯没有说错，尼克斯的问题确实是不够团结。这一年弗莱刚刚成为被尼克斯选中，球队的状况让年轻人陷入了困惑之中：“大家只是打卡上班，过来训练一个小时就做鸟兽散，一句话也不多说。我们不是一个团队。”还好有老将安东尼奥-戴维斯和马利克-罗斯从旁开解：“真正的NBA不是这样子的。”

弗朗西斯当然应该知道真正的NBA是什么样子的，他在火箭当老大的时候，训练场同样是交际场，他对待姚明的态度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各自打卡上班下班当然不应该是NBA的常态，反而是个问题，只不过在这支尼克斯，他本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那个人，他只是很自然地融为了问题的一部分而已。

老板多兰对球队这个赛季的表现十分不满，当下做出决定，请老布朗走人。托马斯该着手下一任主帅遴选工作了，但多兰觉得很没有必要：“既然这支球队是你亲手打造的，不妨爱卿你亲自上场吧。”

于是托马斯成为了尼克斯的新任主教练，球队状况确实大有起色，他们在2006-07赛季足足比前一年多赢了10场球。弗朗西斯除了因伤休战快40场外，他的位置也终于稳固了下来，表现回升，打出了9场20分以上的比赛，其中最经典的一场发生在3月11日，尼克斯造访华盛顿。

弗朗西斯是在马里兰州银泉郊区长大的孩子，又在马里兰大学崭露头角，每次弗朗西斯到华盛顿特区（马里兰和华盛顿的地理关系类似河北与北京，银泉郊区可以理解为燕郊、廊坊或者武清）打球，他的祖母都会出现在看台上，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现在的弗朗西斯再也不是那个拒绝奔赴温哥华的榜眼秀，他已经30岁了，在联盟打了8个赛季，辗转了3支球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在哪里。

但这个夜晚他没有让看台上的祖母和100多名亲朋好友失望，面对即将在季后赛中成为小皇帝垫脚石的阿里纳斯-巴特勒-贾米森版三驾马车奇才，弗朗西斯出场39分钟，19投8中砍下26分7篮板3助攻1抢断，虽然还有7次失误，但比起身边打了44分钟15投4中15分2篮板5助攻的马布里，状态还是好上不少，他甚至在一次扣篮中用力过猛割伤了自己的投篮手指。

更重要的是，在比赛最后球队还落后2分时，他在安东尼奥-丹尼尔斯的贴身防守下运球过了半场，时间只剩下1秒不是问题，被割伤的手指不是问题，身边的丹尼尔斯不是问题，生涯只出手2.9次三分命中率只有34%不是问题，甚至刚刚错失2 1扳平比分把球队推上绝境也不是问题，至于把这个该死的三分球投进去？

不是问题。

球进灯亮，弗朗西斯跳上看台，向着华盛顿观众张开双臂疯狂点头，宣布曾经的弗朗西斯回来了，哪怕只是一瞬，就好像他曾经在丰田中心球馆做过的那样。面对这个王仕鹏式的进球，心情不佳的首都人民在看台上反应寥寥，但弗朗西斯的100多名亲友的声音还是如约灌入耳中。队友们很快就淹没了他，内特-罗宾逊这一次成功跳上了绝杀者的背部而没有被甩掉，马布里也试图挤入人群，他尝试了一下便走开了。

弗朗西斯跑上看台，和奶奶紧紧相拥，他说：“赢球终归是好的。”

弗朗西斯完成了绝杀，尼克斯赢下了比赛，顺便的，他们成为了东部第八，一切看来都还不错，和上赛季相比的话。

而他们冲击季后赛最大的阻碍，恰恰是一年前送走弗朗西斯的魔术，有人托马斯怎么看待球队季后赛前景，微笑刺客微笑着说：“希望常规赛在这场之后就结束了。”

可惜，常规赛还有19场比赛，尼克斯在这19场比赛中输了15场，虽然弗朗西斯用连续四场20 为球队续命，但最终魔术成功上岸成为东部第八，阿里扎是他们最重要的板凳力量。而弗朗西斯则出场了最后19场比赛中的14场，他一整个赛季只为尼克斯打了44场比赛，无他，从28岁到30岁，从一支烂队到另一支烂队，下一片正面落地的面包也随之而来，严重的膝盖肌腱炎和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病找上门来，拥抱了弗朗西斯和他剩下的命运，他在这一年里保持健康而且首发的日子里，看起来仍有一战之力，但终了11.1分3.3篮板3.7助攻的数据单不会骗人。

弗朗西斯所在这两年的尼克斯还有另一个诨名叫“泰坦尼克号”。弗朗西斯被命运丢到了这艘豪华游轮上，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既不是肉丝，也不是杰克，他连片刻欢愉都未曾享受，也未曾在这座巨轮上留下任何令人印象深刻的手掌印，他最终只是一个在冰洋深蓝恐惧之中急速下坠的落水者，你甚至很难说他是一个受害者，只是那一年那样一支尼克斯就那样发生了，而弗朗西斯恰好身处其中。

接下来，和一切在30岁档口急转直下的运动员或者普通人一样，关于弗朗西斯的故事开始加速，他在2007年被交易到开拓者，然后被裁，那时候他还有一些追求者，最终弗朗西斯选择重返火箭，指望被温柔以待的他在一年后的圣诞节被火箭交易到灰熊，那个他曾经不愿意去的起点，还是成为了他NBA职业生涯的终点。

两年后，又是一个圣诞节，弗朗西斯再次离开球场打包回家，只不过这一次终结他整个职业生涯的是北京首钢。弗朗西斯离开的时候，马布里也在中国打球，2年后，他加入北京，接下来就是3个CBA总冠军和一座至今不知道有没有被拆除的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