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杯往事第九篇——血色浪漫，记西班牙“无敌舰队”

欧洲杯往事第九篇——血色浪漫，记西班牙“无敌舰队”

第一章：难解的谜团

2014年6月19日，2014年巴西世界杯B组第二轮小组赛，西班牙0—2不敌智利，惨遭淘汰。自此，称霸世界足坛六年之久的西班牙“无敌舰队”沉没绿茵海洋，霸业作古。

那场比赛结束之后，世界上许多知名体育媒体对此议论纷纷。一时间，关于西班牙国家队王朝坍塌原因的讨论甚嚣尘上。

其中，有几家体育媒体撰文阐述了一个观点，这个观点在世界足坛引发了很长时间的讨论。对于这个观点，有的肯定，有的否定，莫衷一是。

经过一段时间发酵之后，这个观点所涉及到的深刻的足球战术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团。不夸张的说，这个难解的谜团可以把整个足球战术发展历史贯穿起来……

第二章：广袤的海洋

公元1545年，西班牙“无敌舰队”在广袤无垠的海洋上纵横驰骋。从1545年到1588年，“无敌舰队”所向披靡，其他国家的海军闻名丧胆、望风而逃，不敢直视、只能仰视。

后世军事科学家经过研究发现，“无敌舰队”采用的战术战略中所体现的军事思想出乎寻常。

“无敌舰队”的打法比较复古，不是以高新科技组建的坚船利炮为资本，而是采用封建时期的近距离冲撞做战为基本战术，主要是近战，而不是远击。

然而，就是这种看似普通的战术却威力无穷，这种打法为西班牙海军赢得了“无敌舰队”的美誉。直到1588年的英西海战，“无敌舰队”才第一次失败，失败的原因有必然，也有偶然，综合了战术战略、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作战指挥等方方面面的原因。

多年之后，当哈维、伊涅斯塔、比利亚、托雷斯等这些奠定西班牙足球王朝霸业的球星们出生后，“无敌舰队”的传说还在传扬，这些球星们小时候经常听他们的长辈讲述他们祖国引以为傲的“无敌舰队”的尘封往事，这些球星们为此心弛神往，渴望有朝一日可以在绿茵世界里再现当年“无敌舰队”的风采。

又许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理想终于变成了现实。足球世界里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开始纵横绿茵，阿拉贡内斯和博斯克先后成为“无敌舰队”的舰长，阿拉贡内斯、博斯克、哈维、伊涅斯塔、比利亚、托雷斯的名字永远和西班牙“无敌舰队”连在了一起。

2014年6月，当绿茵世界里的西班牙“无敌舰队”覆灭后，就像军事历史学家研究当年的西班牙海军一样，绿茵专家们也开始复盘西班牙国家队。多次探讨之后，他们惊人发现，西班牙国家队和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兴亡历史简直异曲同工、如出一辙。

第三章：历史的天空

西班牙足球王朝时期所采用的传控战术与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军事思想有很深的联系。

第一，都是复古，借鉴古人智慧。“无敌舰队”不是依靠先进的科技组建的，而是采用很久之前的欧洲海军模式。西班牙传控战术是遥远的荷兰全攻全守的改造升级版。

第二，“无敌舰队”主要采用近距离撞击战术，是近战打法。传控战术主要依托高位压迫和短传渗透，通过高压逼抢和有效短传拉开对方防守宽度后再通过手术刀般的纵深直塞获得致命一击的良机。

第三，“无敌舰队”覆灭的原因之一是对方采用远距离打击，确切的说是远距离精准打击。传控战术失败的原因之一是对方采用高效率的快速反击，以时间对抗空间。

第四，“无敌舰队”的覆灭和传控战术的失败还有其他一些或者必然或者偶然的原因，这一点可以对本文开篇提到的那个整个足球历史上的难解谜团给出一个比较有说服力但仍然是比较模糊的答案。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荷兰国家队的全攻全守战术一时无两，傲视绿茵。直到1974年世界杯决赛，这种激情四射的足球战术才开始被破解。著名球星“荷兰飞人”克鲁伊夫全程见证了全攻全守的兴衰。

之后，克鲁伊夫开始执教巴萨，他用改良版的全攻全守武装巴萨。从那个时候起，传控战术这个改进版的全攻全守在巴萨渐渐成型。

克鲁伊夫对足球的精深见解影响了很多人，范加尔、里杰卡尔德都从中获益良多。他们执教巴萨时继承了克鲁伊夫的衣钵，继续探索传控战术，“梦二”巴萨就是由里杰卡尔德亲手打造的。但那个时候的传控战术还不太成熟，只是雏形。

再之后是阿拉贡内斯，他执教西班牙国家队时开始把同时期巴萨雏形版传控战术复制粘贴到西班牙国家队，这种打法为西班牙获得了2008年欧洲杯冠军。

再再之后是瓜迪奥拉和博斯克，前者在2009年和2011年缔造了“宇宙队”巴萨。后者为西班牙队获得了2010年世界杯冠军和2012年欧洲杯冠军，缔造了西班牙王朝。他们两人把传控战术演绎到了极致，那是传控战术的成熟时期和巅峰时刻。

第四章：带血的泪痕

2014年6月19日，西班牙王朝坍塌，无数球迷都在怀念奠定西班牙王朝的著名教练阿拉贡内斯，而这位为足球事业耗尽心血的教练却在西班牙王朝覆灭之前的四个月撒手人寰。

过往的路人问是谁长眠于此，雪白的大理石墓碑告诉路人他是一位为足球事业倾尽一切的人，墓碑旁的鲜花翠柏似乎在讲述阿拉贡内斯生前的故事，似乎在永远记录他的伟大业绩。

1964年，西班牙问鼎欧洲杯。1984年，西班牙获得欧洲杯亚军。从那之后到2008年，西班牙在大赛中再也没有取得过好成绩，欧洲杯没有晋级过四强。于是，名不副实、“预选赛之王”这些耻辱名号纷纷给了西班牙。

从1996年到2006年的十年间，劳尔一直是西班牙的旗帜，他没有缺席过任何大赛。然而，十年间，劳尔参加的国际大赛都以悲情收尾，劳尔国家队的大赛悲情总是在俱乐部的辉煌之后，1998年、2000年和2002年都是这样，这个规律是劳尔的人生死结，这个规律延续到了2008年。

2006年世界杯，阿拉贡内斯领军的西班牙止步十六强，从那年之后，劳尔在国家队的地位岌岌可危。之后劳尔在皇马接连获得了2006—2007赛季和2007—2008赛季西甲冠军，他渴望用这些荣誉证明自己实力的同时打动阿拉贡内斯，但是，他的努力却迎来了悲情结局。

2008年4月，当劳尔被阿拉贡内斯罢黜之后，阿拉贡内斯成了舆论焦点。那年那月，阿拉贡内斯出席了一档名为“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的节目，面对六十名球迷质问，阿拉贡内斯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力排众议。

他的理由主要是革新，“…我的球队必须要革新，革新就决定劳尔不能入选。”

生性腼腆内敛的劳尔对此没有过多的回应，而是坦荡大度的接受了这个无奈的事实。

时隔多年，媒体爆出了当年的内幕。阿拉贡内斯之所以放逐劳尔除了为了革新之外还有两个原因。第一，2006年世界杯失利之后，劳尔就与阿拉贡内斯言语龃龉，矛盾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第二，阿拉贡内斯受里杰卡尔德“梦二”巴萨的启发，暗中决定要把“梦二”巴萨的雏形版传控战术搬到西班牙国家队，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重用更多的巴萨球员，劳尔被清洗也就在意料和情理之中了。

阿拉贡内斯罢黜劳尔之后，媒体对他纷纷指责，不看好西班牙的未来。面对指责，阿拉贡内斯选择了沉默，他想用成绩回应指责。很快，阿拉贡内斯证明自己的机会到了，2008年欧洲杯开始了。

第五章：震撼的夜晚

2008年欧洲杯西班牙的第一个对手是俄罗斯。当场比赛，西班牙4—1完胜俄罗斯，比利亚上演了帽子戏法。次战瑞典，西班牙“金童”托雷斯破门，比利亚终场结束前奉献绝杀，西班牙两大神锋双双开花。第三战2—1打败希腊，西班牙三战全胜晋级八强，1/4决赛的对手是意大利。

西班牙与意大利的2008年欧洲杯1/4决赛是美丽足球与实用足球的对决，是初级版传控战术与经典版防守反击的对决，是“布卡决”在大赛上的第一次上演，是西班牙王朝时期意大利与西班牙的第一次对战。

当场比赛两队鏖战到了加时赛，加时赛刚刚开始不久，卡西用指尖扑出了迪纳塔莱近在咫尺的头球攻门，那一幕简直是2006年世界杯决赛加时赛布冯扑出齐达内头球攻门的再现，卡西以这种方式致敬了场上仿佛是自己一生对手的布冯。120分钟内两队互交白卷，比赛进入了点球大战。点球大战里，卡西和布冯接连扑出对方点球，最终卡西和西班牙笑到了最后，西班牙晋级四强，1984年欧洲杯后西班牙第一次在国际大赛上杀进半决赛，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

半决赛，西班牙与小组赛对手俄罗斯再次相逢，俄罗斯在1/4决赛淘汰了夺冠热门荷兰队，惊讶了世界。对于西班牙而言，那场比赛意义重大，因为阿拉贡内斯精心打造的传控战术在2008年欧洲杯的前四场比赛里还没有真正发挥出威力，与俄罗斯的半决赛，西班牙的传控战术才第一次真正亮相。

也许，上天也要给西班牙的传控打法助助声威，那场比赛开始不久，球场上空忽然电闪雷鸣，紧接着降下了倾盆大雨，瓢泼大雨中，西班牙精细到极点的、对空间利用到极致的传控足球出现在了赛场上，西班牙球员细腻的传接配合回肠荡气、赏心悦目，令球迷们眼花缭乱。黑白相间的足球在他们脚下成了钢琴上的黑白键，动人的旋律从他们脚下缓缓流淌了出来。

绿茵世界里有简约足球和复杂足球之分，西班牙的传控是复杂足球的代表。这种踢法有两个要素，第一是压迫，第二是有效传递要多。压迫和有效传递决定了可以把足球倒到对方致命的禁区腹地，这样传控足球才不会成为无谓倒脚式的催眠足球。也正因为如此，传控足球对球员的体能、技术、意识要求很高。阿拉贡内斯革新西班牙之后，年轻一代的西班牙球员朝气蓬勃、脚法一流，传控足球因此才发挥出了巨大威力。

那场比赛是西班牙传控足球在大赛上的第一次真正亮相，那种美丽细腻到极点的足球令球迷们耳目一新、心弦荡漾。最终，凭借哈维、古伊萨、大卫—席尔瓦的进球，西班牙3—0完胜俄罗斯晋级决赛。三粒进球个个精彩，尤其是古伊萨的那个进球，把西班牙传控足球的特点体现的淋漓尽致，西班牙球员经过耐心细致倒脚后肢解了俄罗斯的防守，之后由法布雷加斯送出了不差累黍的关键挑传，那脚传球把俄罗斯的防线彻底撕裂，给了古伊萨直接面对俄罗斯门将阿金费耶夫的机会。

打败俄罗斯之后，西班牙与德国会师2008年欧洲杯决赛。那场比赛，西班牙“金童”托雷斯特别活跃，象征西班牙传控足球的纵深传球也特别多，哈维多次纵深直塞给托雷斯，托雷斯抓住了其中一次机会，他超车拉姆，一剑封喉，“一丸塞函谷”，完成了致命一击，那是托雷斯职业生涯最高光的时刻，那是西班牙足球最辉煌的时刻之一，那也是西班牙足球王朝拉开帷幕的一刻……

第六章：美丽的死亡

西班牙问鼎2008年欧洲杯后一年，瓜迪奥拉在巴萨大获成功，巴萨依靠传控战术获得六冠王，赢得了“宇宙队”名号，巴萨“梦三”王朝开启。之后以巴萨为班底的西班牙国家队在南非世界杯摘取了冠军，一年之后的2011年，巴萨获取了五冠王，传控战术达到了巅峰。

又一年过去了，2012年欧洲杯开始了。那届欧洲杯，西班牙的传控战术已臻化境、炉火纯青。西班牙小组赛轻松出线后与法国会师1/4决赛，当场比赛，西班牙排出了象征传控足球最高境界的无锋阵型，无锋阵型的骇人杀气令对手心惊胆落，那种杀气就好像古龙小说《七种武器》中描写的孔雀翎一般，那是一种美丽的死亡。西班牙2—0斩落法国后在半决赛遭遇了葡萄牙，伊比利亚半岛德比在2012年欧洲杯半决赛上演。

那场半决赛是西班牙王朝时期遭遇的最大考验，两队拼到了点球大战，西班牙惊险过关后与小组赛对手意大利会师决赛。绿茵世界里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上演了“布卡决”。

意大利传统的防守反击未能阻挡西班牙巅峰时期的传控足球，那场比赛如果画成一幅图的话，意大利的进攻图会是一条直线，而西班牙会是密密麻麻的点。最终，西班牙4—0力克意大利，实现了大赛三连庄，托雷斯在2012年欧洲杯打进三球，荣膺最佳射手，继2008年欧洲杯上演“一丸塞函谷”之后在2012年上演了“三箭定天山”，个人事业达到了巅峰，西班牙足球也在那年站在了绿茵世界的最高峰…

第七章：时空的对决

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与英国海军展开了第一次经典对决。英国海军用机动灵活的远距离袭击对抗近战出色的西班牙“无敌舰队”，一举打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从此之后，西班牙的海上霸主地位被终结。

2012年欧洲杯前后，西班牙和巴萨成了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敌人，众多世界知名教练开始探索破解传控战术的打法。

传控足球的精髓是压迫和有效传递。其他球队面对巅峰时期的传控时会出现这么两种情形。

第一，拿不到球权，只能被动防守。第二，即使拿到球权，没有出球线路，被高压逼抢断球，回到第一种情况。于是，从控球率这一项数据上看，巴萨或者西班牙对对手是碾压和降维打击。

然而，极端的战术是有缺陷的，是冒险的，是会做出某种牺牲的，是有漏洞的，传控足球也不例外。

传控足球的漏洞在于这种战术对空间的利用达到了极限，对时间基本上没有什么利用，这是传控足球的七寸命门。所以，对抗传控足球最有效的手段是以时间换取空间，以快打慢、化繁为简，用高效的、训练有素的、快速的、简洁的防守反击战术去破解，于是就有了下面一幕幕关于绿茵世界时空对决的经典场景。

2008—2009赛季欧冠半决赛，希丁克执教的切尔西在欧冠半决赛采用收缩密集防守的打法来限制巴萨，虽然最终失利，但是希丁克为破解传控战术树立了模板。

2009—2010赛季欧冠半决赛穆里尼奥带领国际米兰在欧冠赛场力克巴萨，两年后，迪马特奥率领切尔西在欧冠半决赛再克巴萨。

2012—2013赛季欧冠半决赛，海因克斯执教的拜仁两回合总比分7—0力克巴萨，再往后，2013年联合会杯决赛，巴西3—0力克西班牙。之后，瓜迪奥拉入主拜仁同时把传控打法带到拜仁，2013—2014赛季半决赛，安切洛蒂治下的皇马两回合双杀拜仁。那两年标志着传控打法开始被破解。

2014年世界杯小组赛，荷兰主教练范加尔用高效率的防守反击对抗西班牙的传控，不和西班牙争夺中场控制，荷兰后场得球后直接长传找前场把握机会能力出色的罗本和范佩西，罗本和范佩西打进的四个球中有三个是用的这种方式。那场比赛荷兰5—1力克西班牙，把西班牙拉下了神坛，之后智利2—0打败西班牙，两战皆墨的西班牙提前告别了巴西世界杯，西班牙王朝被终结的同时传控足球也被彻底破解。

第八章：遥远的答案

2014年世界杯西班牙被淘汰之后，有许多媒体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那就是传控足球已经过时了，传控足球已经被终结了。

对此，许多知名人士开始反驳。

反驳的理由主要是贝尔萨说过的那句经典的话，“没有3313阵型不适应的球队，只有3313阵型不适应的球员”，先进的阵型与能力出色、执行力强的球员配合才能发挥出巨大威力。可以支持这种说法的例子是2014年世界杯西班牙被淘汰的原因不单单因为传控被破解，而是西班牙队中以皇马、巴萨和马竞为代表的骨干球员那个赛季在俱乐部消耗过度，使得他们到了国家队状态全无。

再往深处探讨，技法无高低、功力有深浅。任何高明的战术都可以被破解，再普通的战术到了高手那里也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关键和核心在于内在的修为，就像金庸小说中提到的那样，八段十三锦这种入门级别的拳术在高手手中也能打出普通人心中梦寐以求的拳术最高境界，所以战术还是依托人，经典战术不会过时。

但是，另外一方从大量数据和事实进行了第二波次的反驳，另外一方认为，战术是发展的，是相生相克的，即使适合战术的球员配合打造的高明战术也会有对应的打法去破解。

论战持续了几天，也没有得出明确答案。于是，决定比赛胜负的是高明的战术还是执行力强能与战术完全匹配的球员，这个问题没有获得有说服力的答案，成了一个难解的绿茵谜团。

时光荏苒，2014年世界杯四年之后的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上，采用传控战术的德国队小组赛未能出线。那届世界杯，防守反击大行其道，当德国队铩羽而归后，关于传控足球过时没落的说法再次被提起。一时间，又掀起了一番新的论战。

再之后，拜仁与巴黎的2019—2020赛季欧冠决赛上，拜仁采用前场高压逼抢战术，巴黎用防反对抗，于是就出现了双方都放弃中场争夺这种极其不平衡的、类似上古时期的WM打法的复古场景。当复古打法呈现在球迷眼前的时候，那个绿茵世界里关于战术与人的难解谜团有了模糊的答案。

足球战术一直在革新，比如3313打法的进化，自由人战术的革命，由WM到高效防反，由全攻全守到传控。开始是渐变和量变，然后是突变和质变，质变、突变之后则是消失。

就像类人猿取火标志着人类诞生一样，被一点点改进之后的战术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些经典战术了，已经成了尘封的历史，传控也不例外。所以，是战术过时还是球员与战术不匹配这个绿茵谜团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没有真正答案的，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2012年到现在，九年过去了，欧洲杯战火重燃之际，西班牙“无敌舰队”所带给绿茵世界的激情和快乐再次浮现在了球迷记忆里，阿拉贡内斯、博斯克、哈维、伊涅斯塔、比利亚、托雷斯以及传控足球永远不会被遗忘，那是一段血色的浪漫，那是一段染血的青春，他们用他们的心血换来的血染的风采将永远在我们球迷心中闪烁！

（易水寒）